每天的晚饭是糯米的功课分水岭:晚饭之前,需要做完学校的作业;饭后的时间则留给奥数。
有时候,她在学校就完成作业了,就会看看书、刷刷手机,度过饭前的两个多小时;有时候学校作业很多,饭后还需要写一部分,奥数不得不拖到九点多才动手。
这两种状况都会让我抓狂——难道就不能早点儿开始吗?难道这周的奥数又做不完吗?
小家伙也很可怜,一周里总有几次提出抗议,哀嚎着“不想做奥数,永远也不想做了”。
每当这时候,我都会很心疼,很想做个好人“好吧,今天不做奥数了”,或者干脆说“咱们再也不学奥数了。”
可这怎么能行呢?
提出“爱与自由”的孙瑞雪老师是蒙台梭利教育在中国的早期践行者,她还写了一本同名的书《爱与自由》。如果你没看过这本书,恐怕也听说过她写的另一本——《捕捉儿童的敏感期》。
最近几年,“爱与自由”很火,也变得更为极端。
信奉这种教育观的妈妈认为,如果孩子喜欢吃糖,那就让ta吃个够,牙痛了自然就知道吃糖的坏处。
如果想做到“爱与自由”,意味着充分信任孩子的天性,无条件尊重孩子的诉求。这样做不仅可以让孩子学会为自己负责,并获得充分成长。
这个理论如此美好,孩子可以自由做自己,妈妈也不必担心破坏跟孩子之间的亲子关系。然而背后的潜台词是:一切都是你所选,你也理应承担后果。说白了,不过是身为父母,却推卸教育责任罢了。
判断育儿方式是否ok,有一个简单标准:孩子脱离家庭庇护之后,是否能适应“丛林法则”。
孩子们并非等到上大学才步入社会,而是在步入小学的那一刻,“丛林法则”就生效了。从此时起,就要遵守老师、学校制定的规则,守纪律,按时完成作业,违反了规则就要受罚。
养育孩子的残酷之处在于反馈滞后——只有当孩子长大之后,我们才有机会评估自己当年做的对不对,而无论对错,都很难有机会更改。
相比“爱与自由”,我更喜欢经济人假设。
经济人假设是西方经济学的最根本的假设,它指的是:人都希望以尽可能少的付出,获得最大限度的收获。
爱玩儿是孩子的天性,他们的愿望就是天天玩耍,还能获得大人的褒奖。
或许有妈妈会反驳我:孩子就是在玩耍中学习啊!
如果您提出这种质疑,我猜,您家的孩子年龄恐怕不超过7岁。
对于3~5岁的幼儿,的确是在游戏中获得肢体的协调、获得对世界的认知。然而,一旦进入小学(即儿童阶段),就需要面对抽象学习了。
小学阶段是培养学习习惯、学习兴趣的重要时期,然而这个阶段的孩子自我约束性差,也很难理解学习的重要性。
以糯米为例,她的确有延迟满足的能力,也有强烈的求知欲、好奇心,可是即便如此,学习、写作业对她而言仍然是非常痛苦的任务。
上周三,她从放学之后就开始准备作文,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做完。第二天早晨,我才看到她发给我的消息,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即便在大家看来糯米很擅长写作文,而她也的确从中获得许多快乐,可是仍然会有这样崩溃的时刻。
孩子有可能在某一刻体会到学习的快乐,可是在此之前,一定感受过数倍于快乐的辛苦,甚至有时候不愿意学习,讨厌学习。
这是孩子的天性,他们不懂得不学习的后果,看不到未来的压力。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老母亲和孩子之间天然就是对立关系,除了陪着学、哄着学,只得把黑脸拿出来:快去写作业!
作为母亲,我天然地希望孩子们快乐。
当我看到糯米一周一周不得休息的时候,看到她做不出题沮丧哭泣的时候,看到她早晨惺忪的睡眼时,我都忍不住心疼,然后该催促的还得催,该训还得训。
因为我是妈妈呀,当母亲的就要为孩子负责。
为了“对冲”严厉管教,老母亲平时也会提醒自己多给孩子爱的抱抱。
在我们家,中午是属于娘俩的二人时光。我会早点儿放下手头工作,做孩子喜欢的饭,然后等她回家,一起看着电视吃一顿悠闲的午餐。
这样的午餐时光不知道还能享受多久,恐怕等她上初中就顾不上回家吃饭了吧。
马上要到圣诞节了,一个多月前我就给糯米准备了节日礼物。
因为是预定的,以至于收到快递的时候我完全忘了是什么,险些当着糯米的面取了出来。糯米得知是圣诞礼物,特别可爱地把头别过去,生怕破坏了圣诞惊喜。
就在上一个圣诞节,糯米还和同学们据理力争真的有圣诞老人。属于孩子们的快乐时光,让我这个旁观者感到格外的幸福。
节日快到了,给孩子一个温暖的拥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