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磊:“我这44年,所有年三十都没有离开过父母。” -pg电子试玩

2017
2017-1-29 20:26 转载 · 图片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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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有的年三十都没有离开过父母

春节,对于中国人来讲是这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个节日,同时也是每一个人从童年到成年,从家乡到异地,从父母身边到组建家庭这一系列人生历程中,留下记忆最多的时刻。

我这44年,所有年三十都没有离开过父母。起码除夕夜的时候一定会在家里,而且一定会跟我的父母在一起。

这个原因也非常简单:结婚之前我肯定是跟我父母一起过;婚后因为我的家在北京,我父母家也在北京,所以我过年都在家里。也有出去玩的时候,但我都会过完三十和初一才离开。

比较特别的春节记忆是在我刚刚工作的时候。

 2 

那一年初一凌晨:他们变老了,我长大了

那是1997年,我研究生毕业之后留校教书。那一年我还没结婚,我未婚妻孙莉的父母还没有搬到北京来,一到春节,她会回到大连老家跟她的父母一起过年,我则留在北京。那一年我姐姐已经结婚了,要陪着她老公去她婆家过年。数来数去,那一年大年三十是我跟我的父母三个人过的,家里很冷清。

那时候,我跟孙莉一起住在北京的西边,觉得已经有自己的家了;而我父母家在东边。年前我刚刚学会开车,买了一辆车,大年三十下午,我开着车去父母家里跟他们一起吃年夜饭。

一起吃完年夜饭,我陪二老看电视。 那个时候春晚还不像现在这么“难看”,我们一起等着看小品,一起嘎嘎嘎地笑。那时候不让放鞭炮,很安静。过了十二点,他们俩也累了,我说你们睡觉吧,就一个人开着车,穿过北京,从东到西。此时天开始下雪,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正驶向远方,在远离自己的父母——他们变老了,我长大了。那个初一凌晨的雪夜,是我人生的一个节点。

而那一顿年夜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父亲做了一锅火锅。在热腾腾的铜锅里,有母亲包的蛋饺,父亲做的肉丸,发的海参、木耳、香菇,调的鸡汤,还有发的牛筋、鱼肚,炸的肉皮, 虾,鲍鱼,干贝,冬笋……很大的火锅,像广东人过年时候吃的盆菜。这 个火锅没什么地方特色,就是自己做的,类似全家福。我们三个人,在冷清的大年夜,吃着丰盛的火锅。


图/《舌尖上的新年》电影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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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最多的年夜饭,最难忘

我对2014年的春节印象同样特别深刻。那年我家有了第二个小孩,也是女孩,她的名字叫作“妹”。过年的时候非常非常热闹,我父母、孙莉的父母、我跟孙莉、我们的两个女儿, 让我父母跟孙莉的父母有了一种子孙满堂的感觉。晚一点的时候,姐姐也带着我的外甥来了,那是我们家人口最多的一次过年。

年夜饭就应该是在家里自己做,如果不是坐在家里,还要再转一个场,就有

点不像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在过年。 因为过年就是为了一家人能够在一 起。一家人散落在各个位置——沙发上,厨房里,餐厅里,电视机前,麻将桌前,这样才像是过年的感觉。如果不能凑在一起,过年还有什么意思。

2014年春节是我做的年夜饭。我之前还列了单子,提前去菜场买菜。烧了一个干烧黄鱼,把它留着第二天才吃,意在年年有鱼(余)。我还做了 类似于火锅的全家福,烧了扣肉、素什锦、冬笋烤塔菇菜、辣椒炒鸡、豆 腐、鸡汤……大概二十几个菜,大家其实也不太吃得下去,但是过年总是要弄一桌子菜,热热闹闹才对。

黄小厨的年夜饭单子

 4 

办年货的时候一定要买糖

我小时候物资还比较匮乏,糖都是定量供应的。可小孩子永远对甜的东西感兴趣。听母亲说,我小时候经常半夜哭醒,说“我要吃糖饭饭”。糖饭饭是什么东西?就是白米饭放点开水,舀上一勺白糖,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东西。


摄影/张律堂

甜的东西永远会让人们觉得心情愉快,我到现在都还对甜味情有独钟。虽然以前抽烟的时候我不喜欢吃甜的,但在戒烟之后这几年,我越来越觉得蛋糕、巧克力、冰激凌等各种各样的美味甜品,都是诱人的美味,会让人心情愉快、情绪稳定。

小的时候,家里人去办年货时,一定会买糖。那时候如果能够有机会吃到大白兔奶糖,简直要幸福死了。在商品流通不畅的时代,地方的土特产、特色食品很难买到,大白兔奶糖通常要托人从上海带过来。所以,那时的列车员是非常有权力且特殊的职业, 第一可以买到火车票,第二可以帮亲友带土特产。

虽然不容易,每年过年我们还是会想尽办法买一些零食,在有客时,就可以端上几个盘子、几个干果盒作为招待。平常的人家除了过年,待客时不会拿出零食,只消泡一杯清茶。如果家里来了小朋友就会拿出几块儿糖,说 “来来来,小朋友吃糖”,把糖塞在他手里,这就已经是非常好的接待了。

但是过年不一样,你不能还是一杯清茶,起码要端出一碟花生、一碟瓜子,最好还能有些葡萄干、核桃、琥珀核桃仁,一些小点心,当然还要拿出一碟水果糖、一碟奶糖。我印象中,那时候我母亲都会买一种名叫 “酸三色”的水果糖,圆形小粒, 红的、绿的、黄的,包着透明的塑料纸。还有一碟奶糖——说是奶糖, 通常是杂拌糖里混一些我们自己放进去的大白兔奶糖和用彩色的锡纸包的小巧克力。

过年那些天里,巧克力和奶糖会被挑着先吃完,等到过完正月十五的时候,就只剩下酸三色了。我经常哭着说:“只有酸三色,找不到奶糖了。”但我们仍不甘心,在一堆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酸三色里面找啊,翻啊。“哎,我找到了一 个!”我忽然在酸三色海洋的最底层发现了一块儿大白兔奶糖。

那块儿大白兔奶糖真是甜得不得了, 也香得不得了!我跟姐姐一人一半, 面对面坐在那儿,坐在北京的冬天 里。窗外飘着雪,我们嘴里各自咬着半块儿大白兔奶糖,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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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味道,就是母亲喊我回家吃饭

大家都知道我是江西人,经常有人问我会不会做一些江西的美食,比如江西的粉蒸肉、小笼包、腌笋等。坦白讲,我是一个非常不正宗的江西人。我祖籍江苏南通,爷爷、奶奶、叔叔、姑姑、父亲都是 南通人,这一边的其他亲戚也都在南通。我另外一半的记忆和血统更贴近湖南,因为我母亲是湖南人, 外公、外婆、姨妈、舅舅都在湖南株洲。我大部分的童年是在株洲和北京度过的。

“文革”中期,我出生于江西南昌。1976年底,我跟随父亲迁居北京。我对江西的感受并不强,不会说江西话,对江西的菜肴味道的印象也是后来吃各处的江西菜馆建立的,而不是在童年。

但是我相信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的家乡有特别的味道。读大学的时候, 我一直很羡慕那些每到假期就回老家的人,比如有的同学回哈尔滨,就会带回来里道斯的红肠、风干肠、大列巴;回山东的同学带回煎饼、虾酱; 回浙江的带干笋、扁尖笋;安徽的会带一些毛豆腐、臭鳜鱼……每个人老家都有这么多好吃的。

可是,我自己的家乡,和我的家乡味道,在哪里?


摄影/陈锦

我没有建立起自己的江西南昌味道,也没有湖南株洲的味道,更没有江苏南通的味道。都是在我长大以后,因为热爱美食,吃遍全球,我才开始记得一些味道。我小的时候没有太多机会下餐厅, 父母做的又不是北京菜,所以我的记忆里也没有北京味道。母亲做的有点儿像湖南家常菜,父亲做的有点儿像江苏自创菜。对于我来讲,家乡的味道就是烧煤的炉子,米饭,远远飘来的肉片、辣椒、烧茄子、酱油、饺子馅、蒸螃蟹的味道,以及所有我小时候吃过的东西——扣肉、雪菜豆瓣烧黄鱼、雪菜肉丝面条……

每到过年,我们都会问自己:什么是家乡的味道?家乡的味道就是父亲、母亲做的那顿饭的味道。那个时候我家住在朝阳门外芳草地的平房,母亲站在门口喊:“黄磊,回家吃饭了。”我就往家里跑,一边跑,肚子 一边开始叫。

 6 

美食就是刺激和想象

我非常喜欢吃辣椒,几乎到了无辣不欢的程度。因为母亲是嗜辣的湖南人,父亲虽然是江苏人,但他年轻的时候也非常能吃辣。在我小的时候,父亲每次吃炸酱面,都会弄 一根很辣的青辣椒,跟吃黄瓜一样举在手里嚼着吃。辣的食物会让人兴奋,觉得刺激,有食欲。我跟多妈两个人最爱的也是麻辣火锅这种辛辣的食物,我做饭也经常会做一 些辣的菜。后来有了多多,有了多多妹妹,做辣的东西少了一点,但 我依然旧习难改,以至于我们的多妹现在也练着要吃辣。

表面上,辣是一种掩盖了食物本身味道的味道,但是它的辣味也恰好提升了很多食物的原味。有些人崇尚吃最原始的或者最本真的味道,但是加一点辣可能更有助于你体验味觉、口感,以及想象。美食最重要的就是千变万化,没有一定之规,可以随心所欲。

也许有人认为美食不应该是刺激的, 我却觉得,美食当然就是刺激。即便你清蒸了一条最新鲜的鱼,只是放一点点蒸鱼的豉油、一点点葱姜,这个鱼本身的鲜味,对你也是刺激。我们在海南试过更质朴的吃法:开水煮一下新鲜的鱿鱼、贝类,蘸点儿醋和酱油直接吃,其本身也是刺激。我在云南时,将松茸采摘洗净,直接放在火上轻轻地烤一下,或者用油轻轻地煎一下,撒 一点点盐,就非常鲜美。这不是刺激吗?

每个人过年的方式不一样,有的人可能愿意买上一大堆鞭炮在外面一通猛放,然后喝七天大酒,每天都是大鱼大肉;也有人选择跟爱人、家人一 起,在海边静静地坐着,喝一杯冰凉的饮料,或者一盏清茶,看会儿书, 回忆一下这一年都做了什么。你可以安静地审美,也可以热闹地狂欢,根据你的身体,你的欲望,你的情感, 你的性格……过年属于每一个人,它不需要有一定之规。其实我挺希望有朝一日春晚可以停下来,把除夕夜还给家庭。过年是一个非常私人、非常中国,属于每个家庭、每个人的内心,唤醒每个人童年记忆的温暖的节日。

在这样的节日里,每个人最应该做的事情是守着家人,守着美食,守着自己。

文:黄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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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7
7年前
模范夫妻,传统美德永远都在
7年前
现在好爸爸、好丈夫、好儿子的形象都让黄磊占了,看到这些年娱乐圈的新闻,真怕哪天看到黄磊的这个人设崩坏掉。
7年前
所以都愿意生男孩啊
7年前
好多人还为过年去婆家还是娘家过吵架呢,人家一起过,关键是人品问题啊!
小花生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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